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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部催人泪下的成长辛酸史——揭秘互联网大佬庄良基成功背后的故事

2007年,山东卫视”天下父母”栏目组邀请258.com集团(原厦门书生)创始人庄良基参加一档节目,节目名为”庄良基,你为谁疯狂?”。当年剧组要求庄良基(BookSir)写一篇自己的成长史,庄总用三个小时大概回忆了自己的部分成长史,原名叫《几个仓促的回忆》。没曾想这短文竟让无数人为之动容、落泪、振奋……。应广大庄总的粉丝,以及庄总新书《拆掉互联网那堵墙》的大量读者的要求,征求庄良基本人的意见,今日再次刊发,请各位亲们先准备好纸巾哦!  

 

 在那10年“轰轰烈烈”的年代,我出生在晋江宅内这个“人均三分地,七分丘陵三分海”的一个至今都很难被人记忆起的小农村。爷爷奶奶膝下4男1女,我父亲是长子。尽管动荡的时代已经进入了中后期,但农村的生活依然存在温饱问题。所幸,爷爷是个老实、本分、勤劳的人,让四个儿子都各自掌握了一门在农村可以依赖一辈子的手艺——父亲是泥水匠;二叔是石匠 ;三叔比较“现代化”,学的是自行车修理;四叔只比我大6岁,所以掌握的比较‘艺术’化,做的是水泥花窗。尽管日子很苦,但我懂事前,一个家族都在一起生活,只有我父亲和二叔结了婚,日子还算勉强。

    一生中影响我最大的当属我母亲,但父亲“分家”(在农村几个兄弟到一定年龄必须独立生活)前我一直跟着爷爷奶奶。爷爷的本质影响了我,奶奶亦有几句我现在还依然铭记在心的人生警句。她告戒我“钱财如粪土,一寸光阴一寸金!”“勤俭比赚钱来得快!”“不要看不起任何人,乞丐都有乞丐生存的勇气和本领。”“两小孩A和B,从小相命的人看出了A将来是皇帝,B将来是乞丐。结果A长大了好吃懒做当了乞丐,B勤奋努力成了皇帝。”(到现在我还不知道没有读过书的奶奶如何懂得教育我这些)

  记得大概5岁的时候,有一天,平常从不开玩笑的爷爷,突然叫住了我:“你怎么把这1分钱都拿给我?”我一听傻了,到底是说我不该给他这1分,还是说我拿了他1分钱。小时候,我不善言辞,爷爷看我傻傻站着不说话,哈哈大笑起来说:“你怎么那么傻啊,每次让你帮我买烟,多出来的一分就是要给你的,你怎么不会去买糖果啊?”。我回答大概意思是,爷爷没有交代,这个钱不是我的,而且帮爷爷买烟本来就是我的工作似的。当时一盒烟丝5分钱,爷爷可以抽几天。到现在爷爷奶奶都快90岁了,还是年轻时的习惯,一粒米都舍不得浪费。每次我们发现给他们买吃的,他们总舍不得吃,吃剩的任何菜或水果发霉了、长毛了、甚至有苍蝇殂了,只要扫扫就继续吃,不是他们年纪大了看不清楚,而是舍不得!但是,身体依然非常健康。小时候的我们一家(人)的字典里没有“零花钱”“零食”等字眼,只有“勤劳、节约、本分”。

  6岁起,尽管父亲已经“分家”了,(已是独立生活的小家庭:有父亲、母亲、我和弟弟还有大妹妹,当时二妹三妹都还没出世。父母和我还是每天早上天没亮就早早起床,跟爷爷奶奶上山。我们村是附近有名的花村,村里有各种各样的花。太阳没有出来前,我们每天去摘的是一种小到比注射针头略粗略短的小白花,我们叫“送牛花”,非常香。但,在带露的花丛里要采摘合适当天开的花蕾并不是简单的事情,需要你的眼睛盯着在蒙蒙亮的天色下识别出来,往往眼睛都会睁得像被洋葱熏得直掉眼泪。每天采摘回来天才刚亮,但这些花不是采下来就可以换钱的,还需要加工。所谓加工其实就是爷爷用过去自行车的破钢圈取出的钢丝做的长针,然后用早就编的细细的小麻丝串成一串一串有规律的小花套。一家人大大小小10来个人,有的时候4-5个,围着箩筐一枚一枚的穿。小孩子不怎么利索,大拇指每天这样穿,一般每年都要磨掉几层皮。但,当时这些是家里的最直接的“经济来源”,可以用来买盐买煤油等。当时“一两”“送牛花”一般可以卖到1毛至2毛,一般每天可以做1-3两不等。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一家族的小孩子都一样,从来不会对这项工作抱怨,就觉得这天生就是我们应该做的。这点是我们一家的传统,工作是必须的,人是要勤劳的,钱是一分一分赚的,汗水是必须流的……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我上了初中。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长兄为父”,这些可能现在的孩子根本无法理解。但于我,我很小就理解了这两句话对父亲对我意味着什么。我6岁多的时候,,父亲开始分家,当时28岁。农村穷人分家不是件什么好事,有房子的还好,没有房子的,首先住就是一个问题。当时同时分家的还有二叔一家(三叔、四叔还未成家)。但大家没有任何怨言,分得了数百元当时如同天文数字的债务,分得了原来我们住的房子边的一块用来建房子的自留地。由于一家人的老实本分勤劳,而且我父亲又有手艺,父亲在分家不久就咬着牙再借来几百块开始建设自己的家园。那个时候不会想到用“很男人”这个字眼来形容父亲,但我也是长子我自然也很男人。父亲母亲除了农活,开始忙活房子的事情(当时不像现在建房子,是花钱雇工程队的。钱只是用来买材料的,因为晋江靠海,所以建房子用的只有石头,这个需要买)。照顾弟弟妹妹,还有家里那些鸡啊鸭啊猪啊自然是我来负责。比较糟糕的是,分家以后暂时住的房子是向三叔借来的他本用来准备娶媳妇的房子。只是用来睡的房子,当然不可能像其他人家一样建一个有烟囱的炉灶,只是买了一个“风炉”(其实就是一个黄土烧制的火炉),烧得是柴火,没有烟囱可以排烟,因此整个房间就成了“大烟囱”,每次做饭,都把我自己弄得像“烟灰人”,黑头黑脸的。不过很奇怪,当时自已那么小,都不会奢望这些不该自己做。想的却是,这些,我如何做好。

  7岁多的时候,父母捣腾的房子,除了基地打好了,房子也到了“脚踏”了(就是剩房顶是靠天盖着的样子了)。父亲每天都期盼拥有自己的炉灶。所以,跟我一样心急的父亲,更是猴急,竟然先建起了一个当时看来非常漂亮的三锅式的砖灶(现在还在用)。我的厨房自然也转移阵地了,从“大烟囱”转移到“以天为顶”的厨房。因为穷,我经常要做的饭,是“地瓜渣”(因为自己种的地瓜,好的要切片晒干,可以换点钱;地瓜皮和烂的地瓜用来喂养猪;一般的地瓜去皮以后去榨地瓜粉,因此留下的地瓜渣是自己吃的)和着小麦壳(因为自己种的小麦去碾米厂可以加工成面粉,用于节日或客人来做面条的)。这样的食品如今已经成了高档酒店的名菜(叫忆苦思甜吧)了。但却是我们平常的营养来源。当然,有的时候,自己种的“菜瓜”(用来淹制酱瓜的)收成不好了,地里的地瓜叶也是我们家的主菜。做这样的饭,需要很高的技巧。当然,我的手艺也不差,因为母亲传授有方,基本上不会烧胡掉。一边烧柴火一边站在锅边不停的用饭勺搅动。个子不够高,我自然需要站在凳子上,一会上,一会下,太阳让我几乎成了墨匠,烟灰和汗水随着我的小手到处“抹黑”。依稀记得,7月的“三伏天”,我头上戴着遮雨用的斗笠(忘记是向谁借的了),正在噼里啪啦的烧火做午饭,把自己忙得不可开交。突然抬头看见舅舅站在我面前,年小的我只知道高兴,高兴舅舅从近10公里外来看我们,却不知道,为何他的眼里竟含着眼泪。后来听说,当时邻居莲花看到也哭了,说“这孩子,长大一定有出息!”。

  房子建好以后不久,三叔结婚,作为长子的父亲自然也要分担点。因此,旧债新债一起来,为了早日还掉债务,父亲跟母亲拼命的努力,父亲到处找农村建房的工地做事,农忙时偶尔回来。非农忙时,父亲工地如果特忙又缺人手,母亲也随父亲去。家里的家务,山里的活,我能做的,都由我和妹妹弟弟一起完成。我上小学以后,家里负担更重了。明显感觉父母的压力和身体成正比的在变粗变糟糕。当时我多么希望能为父母分担这一切,但父母看到我读书的天赋,他们对我的满足感总是比感叹生活的不易多。我拼命的利用不上学的时间做一切能做的,除家务外,农活,摘“送牛花”,捡柴火,放牛,割草养兔羊,鸡鸭鹅一样不少。冬瓜、黄瓜、丝瓜、蚕豆、小白菜能种得来的尽量种,有时间还要跟着四叔学做水泥“花窗”,算是学徒也是帮工。但我不满足这些,村里人都说我母亲是强人,田里的活比一般男人还要强。记得三年级还是四年级时,我拼命的学习所有的农活,但当有一次我一定要学会用牛耕田时,母亲大声的冲我吼叫:“我的儿啊,你学会了这个就注定一辈子跟我们一样苦了。你只要好好读书,不可以学这个。”伟大的母亲,有眼光的母亲!我现在想来如是。

  其实大约12岁起,我就跟母亲包下了所有山里的农活。那时的劳累,现在想起,鼻子都还会酸楚酸楚的。印象最深的是,那年地瓜收成时,我跟母亲在“大平山”收地瓜。早上一直干到太阳西沉,母亲原本身体不太好,再加上如此长的劳作,身子已经几乎支撑不住了,但,天黑了,当天收成的地瓜有两大担,必须挑回家。母亲把地瓜塞满满了两个竹篮,剩下大约1/4给我两个小竹篮。可,从小就比较弱小的我怎么也挑不起来,因为这个比我平常挑水的重量重多了。母亲又想办法从我的竹篮里拿了一些装到她的篮子里。但,无论如何母亲的篮子也装不下多少了。于是,母亲叫我在原地等她,她先挑大担的走一段,再回头来挑我小担的。看着他摇晃地迈着小步往山下“赶”,我当时鼻子就酸了,眼泪掉了下来。我当时恨自己为什么不赶快长大,我发誓不让父母一辈子那么辛劳。于是我想出了一个办法,我硬顶了一边的竹篮,另外一边的竹篮依然拖着地,“半挑半拖”,我心里想着,我能为母亲多扛一步,她就可以少一步。母亲后来笑骂我“小傻瓜”。

  当时的我其实已经是个小“大人”了,每次有时间我会组织弟弟妹妹甚至堂弟堂妹们,上山劳动或捡柴火。那年夏天的一个晚上,我听父母在商量第二天下午家里要割稻谷,每每想起割稻谷时父母的辛苦状,我都很揪心,希望自己能多做一些。当时我做了一件自己想来都很伟大的事,当时二妹已经5岁了,我第二天中午哄父亲母亲中午休息一下(午觉),然后偷偷找邻居借来镰刀,包括家里的总的4把,我带着弟弟、大妹、二妹四个人偷偷先行到田里将自家的稻谷全部割完。父母到的时候,发现我们在为二妹包扎被镰刀割出血的小手,没有骂我,反而拥着我们掉泪。记忆依然清晰,这些我们几个兄弟姐妹都历历在目。

  从立志要让父母让弟妹过好日子,从母亲大吼让我读好书开始,我就知道了,我一定要靠读书来改变家里的状况。记得三年级一次小考,我只得70分,天真的我居然算出了,如果每个学期降10分,5年级后我肯定考不上初中,那么理想一定破灭。越想越伤心,我竟然当晚找出家里的所有蜡烛头,一个晚上,把整整一本《数学课外练习题》全部做完。做完时,天已经亮了,我才发现,原来我们的数学还有一半没有教过。从那时候开始,我练就了超强的自学能力,也迷上了课外书,但苦于家里没有经济,我偷偷的跟一些其他的玩伴学起了赚钱的方法。每个周末,家里没有事了,山里没有农活,我们几个就沿路捡破烂,一直走到当时的乡里,当然,那时没有这么多现代的“破烂”可捡,幸好,当时的新华书店的书也便宜,一般都是8分到2毛。这个经历,连我父母都不是很清楚。

  上初中后,为了让我专心读书,母亲把我寄养到在中学教书的舅舅家。因为熟悉农作时令,我基本可以猜出什么时候家里田地该做什么了。因此整个初中,我也会因为农忙或母亲要跟我商量家里“大事”请假回家。三年的初中时光,除了家里的事就是“三点一线”教室-食堂-宿舍的规律生活,由于自己对求知的渴望和从小自己练就的自学能力,我成了学校的明星,除了体育课我没有一科学业是第二名,这样的情况延续到后来我读中专以及后来工作以后参加的多个专业的自学考试。父母自然倍感欣慰,感觉生活会因为我有奔头了。当然,我明显知道家庭生活对于父母来说的压力,因此在报考重点高中还是中专时,我毫不犹豫的选择了中专,因为这样我可以更早的出来工作,为父母早日分担压力。母亲不太理解中专和高中的意义有何不同,当然是支持我的决定的。父亲就明显倍感无奈了,我知道他希望我能读高中、大学甚至直至更高的学业,但生活的无奈也只能同意我的决定。

  父母送我到福州上中专,那是福建农学院旁边的一个小学校,叫国防工业学校。那也是我第一次离开我的家乡,但我知道我身上担负着家人的希望。其实上中专的学费除了我找舅舅借来的,其他的都是父亲借来的高利贷。四年中专我一样成了学习明星,但对我来说四年的时间短促又漫长,短促的是我求知的渴望,感觉要学习的东西太多,所有能接触的课外的知识我都想学;漫长的是家里的负担随着学费的水涨船高和我买书的疯狂状态,我无法提前为父母分担。父亲四处奔波做各种可能的小生意,但一切并不那么简单,家里的经济越来越糟,欠的高利贷越来越多,我的心情当然也越来越沉重。也许是我的家书让父亲看出了什么,父亲的一封信鼓励了我也影响了我一生,父亲来信让我不要担心家里,告诉我“咬紧牙关,熬过寒冬就是春光明媚!”,想像着父母到处借钱的情形,多愁的我自然眼泪直流。80年代末90年代初,举债5千可是个天文数字。但最难的是,父亲为了我顶起了所有的压力,还给我如此的鼓励!父亲的这句话一直鼓励着我到现在,任何一次困难挫折甚至失败,我都会想起父亲的这话。

  母亲不识字,但从小就是我心中的英雄。小时候看她学什么会什么,除了男人做的农活她都会外,任何可以赚钱贴补家用的她都学。上中专前,我跟她一起做过的事包括炸油条、卖豆浆、卖布料、卖成衣、卖猪肉、卖海鱼、裁缝、绣花(用缝纫机的])、摆地摊、卖甘蔗、卖瓜子、卖拖鞋、收破烂、开杂货店…总之能多少赚点补贴家用的几乎能想像的“小生意”都做过。但母亲最让我震撼的还是母爱带给她的勇气和胆量,记得大概中专2年初,我因为没有钱,买了一瓶酱油和一斤猪油拌饭吃了一个月。当时我傻傻的把这些都写进家书了,听父亲说,他念这封信给母亲听的时候她眼泪直掉。过了几天,母亲带了很多能带的吃的穿的,一个人大包小包地坐上了去福州的长途车,当时200多公里的公路要坐8个小时,母亲除了第一次送我到学校,从没有出过远门,普通话不会说不会听。当我还在宿舍门口听见她在跟我宿舍的兄弟聊天的声音时,我傻掉了,一直都想不通她是怎么一个人找到学校的。她说“我记得你的学校在农学院旁边,我在福州长途汽车站下车后,看见有一辆车上面有一个”农”字,我猜应该是去农学院的班车就上去了。上车后我就听有没有讲闽南话的学生,真的让我找到了,所以我用闽南话问到你的宿舍了”,这件事情让我在中专的未来几年,每每提起母亲,都倍感骄傲,因为那是母爱的力量。

  参加工作后两年多,我才为家里还完了读书时欠下的债务,当时工资收入并不高,但我坚持每个月最少交给家里2000,当时立志就是工资不够也要借。其实,父亲在分家时建的房子一直没有完工,因为四五个孩子的学费,甚至一直到我毕业,房子的大门还是用土砖先堵上的,边门是用不规则的山里自己砍来的衫木简单做成的。因为要保证我的学费,大妹小学读完就去打工了,弟弟也因为300块初一的学费交不起也肄学了。所以毕业后,我能做的就是坚持让二妹,三妹无论如何上完大学,一方面祢补我自己没有上过大学的遗憾,另一方面让父母愧欠弟弟和大妹没有读完书的心理有所安慰。还完了债务,我继续了父亲的“成家立业”的事业,那就是真正把房子建完,补充了正规的大门,盖起了二楼,终于结束了10多年不能真正“遮风避雨”的家的历史(因为没有完整的门和石头的屋顶,遇到刮台风下雨,原来的家就成了一片汪洋)。

  其实父母最高兴的不是两个最小的妹妹学业有了保障,也不是我们终于有了完整的房子,甚至有了程控电话和摩托车,父母更没有因为我的警察原来如此“清水”而对我有什么抱怨。父母最高兴的是村里的人都说“你们养了一个有出息的儿子”,以及类似如此的言语,让父母倍有面子。从小受爷爷奶奶的影响,我,当然还有我的父母,都不期望我当警察能发财,甚至每每交代,不是我们的一分钱都不能要。父亲的“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的话永远都在我耳边,但最让我不能忘记的是每次出差前,母亲的千叮嘱万嘱咐,我知道他们担心我的工作的危险性。我只能每次都把危险的工作描述的如何如何的简单轻松。

  其实建好房子,已经是我工作4年了,家里并没有在经济方面有多少节余。家乡在变化,我接触的世界在变大,我的理想也在变化。除了原来想为家人分担负担,不让家人再如此受苦外,我想得是如何在经济方面更加出色,但警察是不可能发财的,发财的警察那是相对危险的。因此我心里想着自己的计划,那就是总有一天自己会辞职做自己想做的事业。97年底由于工作出色我成了最年轻的探长,但也是在同年,我向大量的朋友借了100多万以父亲的名义参与了一个贸易公司的经营。那是我第一次创业,但时间很短,我失败了。原因很简单,我根本没有时间参与经营管理。一夜之间,我成了百万 “负翁”。为了还债,父母又开始了四处借钱的日子,我知道父母不想我由此就失败下去。最难的时候,一天要一万以上的拆东墙补西墙,那段日子又是我工作最忙的时候,一旦工作闲暇想起这些,我都要关着门偷偷的哭。我发誓,我一定要完成心中的理想。我一定要成就一翻大事。除了要还清债务更要让父母过上有钱人的好日子。

  第一次创业失败,我整整用了6年时间还清了所有的债务,包括利息和本金,我几乎还了接近300万,当然这些都是我辞职创业以后几年才还上的。98年以后日子一直都很难,父母又开始奔波,做各种小生意,但由于没有多少本钱,能赚到的也只能够一大家子的生活费用。2001年,我开始计划着辞职,因为97年起我几乎放弃了想自考30个大学的理想,并开始利用一切空余时间学习网络,到了2001年我的计划和积累基本成熟。我开始先跟局领导沟通,我知道我要辞职将给家里带来什么样的震动,因此我想先斩后奏。但由于当时我已经是副大队长了,并且几乎重特大恶性杀人案件的笔录都是我来预审制作的,所以,企图辞职并没有得到领导的支持。

  2002年初我先以弟弟的名义注册了泉州书生公司,并让自己的休息时间从过去的6个小时每天减少到4个小时,每天奔命于警队和公司之间。因为当时还欠别人数百万,所以第二次创业几乎是每一分钱都掰成两半用的,其艰辛程度很难用语言描述更让人理解。父母知道我在做公司非常担心,但还是一直鼓励和支持我,但他们隐约感觉到我可能有一天会离开警队,也开始在沟通交谈中有意无意的让我不要因为公司影响工作和仕途。

  终于,在2002年12月,我下定决心,辞职。我找局长谈的理由很简单,一,我不想脚踏两只船,否则我做不好警察又做不好公司;二,我的能力和努力在哪里都可能对社会有贡献;三,不辞职,我不会置自己于死地而后生;我的理想是干大事,成就大事业。当时的局长跟我沟通了数小时,我还是下定决心不改,只好劝我先请假半个月,好好考虑。当天下午,局里就通知了我的家人,辞职事件成了我家里的一个威力十足的原子弹!父亲几近发疯的奔走甚至哭嚎,他知道自己跟我沟通已经无法挽回我的决心了。不到3个小时,父亲,母亲,二叔、三叔、四叔、舅舅、姑姑、甚至爷爷奶奶,能找到的都找过来,不能过来的也电话不断,为了都是同一个目的,就是“千万别辞职”。

  接下来的几天,我的脑袋我的周边全部是这些劝说的轰炸。一轮又一轮的,一拨又一拨关心我的人,不停的讲道理,摆事实,总之不能辞职,辞职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我可以想像得到的都发生了,但就是没有想到的是,母亲经过几次劝说,发现我已经不可能回头,也就不再逼我回去而是默默的鼓励我。三叔也是我非常敬重的长辈,也开始支持我。但父亲却要跟我断绝父子关系,放言,如果我坚持辞职,就当没有生过我这个儿子。听了这话,我那心里的绞痛状根本无法用语言表达。从小知道父母的不容易,所以长那么大,从来不曾也不敢对父母大声说话或顶撞过,生怕自己大声了,就会伤害到父母,就是不孝、不敬。但如此的事情发生了,父亲要跟我断绝父子关系,那是何等的不孝,何等的大逆不道!!

  父亲不到15天头发全白了,四叔扬言要叫几十个人把当时的公司给砸了。思想工作开始分成两个小组,一组继续对我进行劝说,一组开始沟通局里。沟通局里,是为了让局里出面劝说,并保证我请假超期还可以保留我的公职。当时的我也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一边是父亲的伤心状态,痛苦的眼神,我不敢看,不敢想像;一边是我喜欢的事业,我可以真正实现我心中理想的事业。我企图,跟父亲进一步沟通,我告诉他,其实做事业和做警察一样,都不丢脸,也都能成就事业。儿子需要的是一个既能实现心中理想又自己喜欢的事业,儿子希望得到的不是父母的经济或其他的援助,儿子只需要父亲的思想上的支持和鼓励,而这个时候,我需要父亲的最大支持,就是不要因为我辞职而太伤心。但,结果可想而知,父亲不能理解。

  在痛苦的折磨中,我冷静的思考着。我想,我不能放弃我心里的伟大的理想,我要成就一翻大业,我要让天下跟我一样有理想有能力的人都知道,不是只有依赖外力才会成功。因此,我决定,我只有暂时背负不孝之名才可能实现我心中所要的了。我没有再回过警局。开始了我的真正的创业征战。接下来的接近两年,我奔走在泉州、厦门、福州、汕头、北京之间,每每困难时,我还是想起父亲给我的话“咬紧牙关,熬过寒冬就是春光明媚”,但每每想起这句话时更会想起父亲,那是揪心的痛。我知道,我只有早日成功,父亲才能理解。父亲理解了,就不再痛苦,我的心也才能安稳。那两年父亲几乎不跟我接触,不跟我说话。只有母亲两边调解。一边鼓励我,当然也心疼我如此的拼命,一边要不停的传输我的事业的好消息给父亲,其实我知道,这期间母亲是最苦的。

  后来,我的公司搬到了厦门,成立了厦门书生,再后来我到北京开发258搜索。母亲也从泉州到了厦门,一边是为了照顾我,一边是为了我的事业能节约成本,帮助我给公司做饭。03年上半年,我的事业算小有成就,把过去欠下的巨额高利贷还了,公司也为了业务添置了5、6辆汽车。这个时候,我才慢慢的多少跟父亲有了一点沟通,也才看到他这几年一直紧锁的额头纹有所舒展。但,好景不长,因为对现金流的乐观估计,以及对产品太多超前的开发投入,我在北京开发的258搜索,耗尽了公司的现金以至后来影响了全部的现金流。

  04年底,我从北京借了2万回家过年。这个时候的公司,已经从最高峰500多名员工的状态衰弱成只剩下13个忠实员工的程度,所有的汽车、电脑、服务器等值钱的东西全部卖光了发放员工工资。我,除了13个员工和大量的技术代码,又成了一无所有。我只身回到厦门,弟弟和母亲一直都支持着我,让我最为欣慰的是父亲开始支持我的事业。让我不会因此而一撅不振,是父母兄弟支持了我。

  经过05年06年的拼命努力,我又站了起来。书生成了国内知名的IT产品提供商,特别是商友和258搜索引擎已经成了行业的老大。后来一次跟父亲的笑谈中,提起当时辞职的风波,父亲说,其实当时他已经对生活绝望了,甚至有一次爬到了楼顶想一死了之。是母亲不停的劝说让他放弃了这个念头。也是后来,我那么拼命和努力,让他感觉到了,也许我的选择不会错,应该支持我。我很高兴,尽管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让我有的时候忍不住会自己一个人继续关门痛哭,但父亲的这次表达,让我感觉到了幸福。同时也让我坚信父母给我的力量是无穷的。

  继续努力!为了心中的理想!为了天下的父母,以后都不苦,继续努力!感谢父亲!感谢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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